福佬客
福佬客(臺語白話字、臺羅拼音方案:hok(hô/ho̍h)-ló-kheh,四縣腔台灣客家語拼音方案:hog loˋ hagˋ),俗稱「客底」,由林衡道首次提出,指放棄客家話而改用臺語,被閩南化的客家人後裔。在臺灣人口的統計中,可能有數十萬人以上,而調查中,多數會依其本人的意願,列為臺灣閩南人。年輕一輩的福佬客,以國語和臺語為主要使用語言,可能多亦以臺灣閩南人自居。也有非常少數的人,原本是臺灣閩南人,因定居客家庄,後代逐漸受到客家文化影響的客福佬。
福佬客 Hô-ló-kheh | |||||||||
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
總人口 | |||||||||
數十萬人 | |||||||||
分佈地區 | |||||||||
臺灣 | |||||||||
語言 | |||||||||
中華民國國語 · 臺語 | |||||||||
宗教信仰 | |||||||||
臺灣民間信仰 · 道教 · 佛教等 | |||||||||
相关族群 | |||||||||
臺灣閩南人 · 臺灣客家人 · 臺灣原住民族 |
簡介
「福佬客」一詞為學者林衡道提出,用以命名當時臺灣彰化縣一群自稱有「客底」,卻使用臺語的民眾。臺灣清治時期由中國大陸渡海來臺的移民,不少為福建汀州、漳州及廣東嘉應州及潮州、惠州客家人。但由於閩南人優勢人口的關係,許多客家人已經徹底閩南化,不再使用客家話,而改用臺語,也完全融合於閩南族群。
林衡道在〈員林附近福佬客村落〉[1]首先提出「福佬客」這個名詞,他從祖籍、習俗、語言等方面觀察,發現彰化員林一帶的許多居民應為客家後裔,定義為被臺灣閩南人同化的客家人,稱之為「福佬客」。許多姓氏家族的堂號都是客家的,與客家淵源極深。員林福佬客的語言已經完成語言轉換,僅殘留少數潮州話和客家話詞彙(如地名與親屬稱謂),是具有潮州話和客家話風格的偏漳腔臺語,鄰近的永靖鄉亦然[2]。
舉例來說:清初平埔原住民岸裡社的首任通事張達京,其兄弟有張達朝、張達標等著名的墾戶首領,皆為廣東省潮州府大埔縣的客家人,但現在該家後代,如豐原張家、石岡金星村張家等,皆僅使用臺語,不諳台灣客家話,且自認為鶴老人。可說是福佬客的一個例證。另例為分佈於臺中西屯一帶的張廖姓,係詔安客家人之後,然今日該區完全是臺語的使用地區。
分布
據學者相關研究,南投縣國姓鄉[3]、彰化縣員林市[4]、永靖鄉[5]、埔心鄉、雲林縣崙背鄉及二崙鄉[6]、新北市三芝區[7]、高雄市六龜區、甲仙區[8]、屏東縣高樹鄉[9]、恆春半島如蔡英文家族都有福佬客的分佈[10][11]。
名人
臺灣著名的福佬客人物:
- 賴 和[12](1894 - 1943):彰化縣彰化市人[13],醫師、作家,臺灣文學的奠基者,被尊稱為「臺灣新文學之父」。
- 呂赫若[14](1914 - 1951) :臺中市潭子區人,臺灣日治時代重要作家,亦精通聲樂、劇作,有「台灣第一才子」之稱。
- 呂泉生[15](1916 - 2008):臺中市神岡區人,臺灣作曲家。
- 李登輝[16](1923 - 2020):新北市三芝區人,前中華民國總統。
- 邱創煥[17][18][11](1925 - 2020):彰化縣田尾鄉北曾村人,曾任中華民國考試院院長、內政部長等職[19]。
- 李壬癸[20](1936 - ):宜蘭縣冬山鄉人,語言學家,中央研究院院士,被尊稱為「臺灣南島語言研究之父」。
- 張良澤[21](1939 - ):彰化縣永靖鄉人,台灣文學史專家、作家。
- 游錫堃[22](1948 - ):宜蘭縣冬山鄉人,曾任中華民國立法院長、行政院長等職。
- 宋澤萊[23](1952 - ):本名廖偉竣,雲林縣二崙鄉人,台灣鄉土文學論戰末期的代表性作家。
- 李應元[24](1953 - 2021):雲林縣崙背鄉人,曾為立法委員、行政院秘書長等職。
- 朱高正[25](1954 - 2021):雲林縣北港鎮人。
- 蔡英文[26](1956 - ):屏東縣枋山鄉楓港村人,生於臺北市,中華民國總統。
- 管碧玲[27](1956 - ):臺中市豐原區人,海洋委員會主任委員。
- 江 蕙[28][29](1961 - ):嘉義縣溪口鄉人,台語流行音樂巨星,曾獲12座金曲獎。
- 李佳芬[30][31](1963 - ):雲林縣西螺鎮人,詔安客家人,曾為雲林縣議會議員。
- 江啟臣[32][33](1972 - ):臺中市豐原區人,立法委員及中國國民黨黨主席。
討論
關於「福佬客」一詞的使用,2012年12月,池永歆與謝錦綉在《發現客家:嘉義沿山地區客家文化群體研究》一書中認為:「『福佬客』一詞,在本質上是由閩南系臺灣人的觀點,來命名已不會講客語、改以閩南系臺語交談的他者(客家文化群體),實難擺脫族群偏見之嫌。」抑且他們指出,在其所從事之田野調查中,這群被稱作「福佬客」的人,雖然已不使用客家語,而改以臺語來作為日常的使用語言。但是,這群人是「依舊保有許多客家傳統」。因此,池與謝質疑:「是否能以他們已不會講客語,就稱已被閩南化,而稱為福佬客呢?」[34]除此之外,池與謝更指出:「就文化地理現象來說,語言雖常被刻劃為族群間認同或凝聚的要素,但卻僅是文化要素中的一個。特意強調福佬客是被閩南化的客家人,似乎無形中論及臺灣的閩南系文化群體具有一原型的文化,以供這群『福佬客』模仿、學習,因此被同化。」他們在引用唐·米丘的論點上,表示該類文化觀點被「批判為『超有機的』(super-organic)行動者;亦即,文化不僅被整體地看待,而且被當為單一的存在者,被當作高於並獨立於社會個體的結構,如同文化區域變得輕易地被等同於單一的行動者,而沒有內在的分化過程一般。」他們亦表示,該類文化觀點「已被新文化地理學所摒棄與批判」。[35]